本文选自由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主办的《世界汉学研究》（第一辑）。

北京语言大学校长刘利为《世界汉学研究》作序时提到，汉学是融通中西的重要学术桥梁，汉学家是推动中华文化与世界各国文明互鉴互学、相亲相习的文化先导，是“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灯塔和路基。为进一步加强汉学研究对于中国融入国际社会，增进民心相通的重要学术导向作用，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出版了《世界汉学研究》，旨在联通全球汉学资源，充分彰显汉学家在学术研究和智库方面的影响力。

《世界汉学研究》将把坚守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重要的学术方针，秉持开放的立场和原则，致力于对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的汉学解读。

迈向全球合作的新未来：人类社会对疫情和仇恨言论的对抗

作者：【约旦】哈桑·阿卜杜拉·达杰

1961年，《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CERD)的颁布，引发了对仇恨言论定罪标准的关注，这是第一个直接将“仇恨言论”定为刑事犯罪的国际公约。《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ICCPR)第20条第2款再次禁止了这种行为，该条款规定：“任何鼓吹民族、种族或宗教仇恨的主张，构成煽动歧视、敌视或强暴者，应以法律加以禁止。”一些国家尽管已经看到该条款的内容，但仍表示保留“自由表达”的权利。

2008年拉巴特会议期间，上述公约的第19条增加了对仇恨言论进行评定、且用于法律约束或者诉讼的6点国际评估标准。（条款内容：人人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此项权利包括寻求、接受和传递各项消息和思想的自由，而不论国界，也不论口头的、书写的、印刷的、采取艺术形式的，或通过他所选择的任何其它媒介。）根据此标准，并不是所有的仇恨言论都属于犯罪。“暴力、歧视或社会敌意”言论产生的影响是仇恨言论追求和限制基本表达权的出发点。仇恨言论的界定取决于讲话的语境，讲话人的影响，讲话目的或者讲话人的意图，讲话的内容、范围、频率及造成伤害的可能性。

本文主要讨论的是关于近期美国根据其制度体系而对中国和中国人民散播仇恨言论这一敏感议题，在此之前，研究人员将其仇恨言论界定为：宗教、宗派、种族或地区冲突，或个人或群体之间基于面部特征和地缘的歧视。此外，还涉及“凡是通过信息网络、网站或者信息系统发布或者重申仇恨言论者”。尤其是极右势力在欧洲和美国掌权之后，关于必须采取限制措施以避免仇恨言论对社会造成伤害的争论方兴未艾，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多，甚至是在言论最自由的国家。

仇恨言论这一主题在法律层面引起了学者和哲学家的极大兴趣。然而，这种关注仅局限于通过提出观点和批判性评估来限制对仇恨言论的辩护，而不是分析其本质目标。一方面，国际社会已经目睹了此现象的广泛传播及当代世界政治的瞩目变革。另一方面，随着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暴发而产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变迁。

1.中国模式的成功

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宣布中国能够控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及其传播之后，全国人民都松了一口气，中国的大多数城市和街道开始逐渐恢复了生机，人民克服了危机和恐慌。中国领导人宣布已经对那些在物质和后勤方面受到病毒影响的国家实施了援助，并向全世界介绍了应对疫情的经验和方法。

2020年3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指出，团结合作是国际社会战胜疫情最有力武器，公共卫生安全是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从习近平主席致电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的信息中获悉，“中方愿同法方共同推进疫情防控国际合作，支持联合国及世界卫生组织在完善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中发挥核心作用，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成功带动下，截至2018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商品贸易额超过了6万亿美元，中国对沿线国家非金融领域的直接投资超过了800亿美元。这一倡议的特点是注意保证社会各领域的全面发展。

“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推动贸易领域的发展，也兼顾到许多其他领域，尤其是文化和教育领域。中国在沿线国家建立了许多教育机构和教育合作项目。中国在沿线国家建立了很多中国文化中心，因为大家相信文化是推动国家和人民进步的力量。中国还设置了“一带一路”专项奖学金，鼓励青年学生进一步学习、了解中国的语言和文化。

2.美国模式和仇恨言论的失败

当今世界，信息技术的变革、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广泛传播和有效使用都为仇恨言论的激增提供了温床。此言论的特点是复杂的，有时要依据国家所采取的民族、个人、社会的不宽容标准。

另外，狂热的不容忍行为和声称掌握真相而对单方面话语持傲慢观点的人，都助长了国家和公民的攻击行为，并挑起各种形式的冲突。因此，仇恨言论有时能从言论发展成实际行动和社会行为，并可能在个人和集体层面、人道主义和国际社会层面同时构成威胁。

仇恨言论最初是由美国领导人在政治语境中进行传播，在其执政之初就呼吁美国人拒绝外来移民，之后又发表了针对穆斯林的仇恨言论，最后为了掩盖其错误和在新型冠状病毒方面的政治失误，将新型冠状病毒称为“中国病毒”。

缺乏有效的卫生政策、美国民众因疫情的迅速蔓延而失去生命是导致美国总统特朗普本人指责“中国病毒”的主要原因，他对于中国的直接关注，以及在疫情期间对于舆论的一系列错误引导，都助长了美国国内仇恨言论的滋生。

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其讲话中多次称新型冠状病毒为“中国病毒”，这也导致了排外情绪的产生。他告诉记者，之所以如此描述是因为病毒起源于中国武汉。在病毒问题上对中国的不公正指责内容还包括抗击疫情政策上的无力和保护公民方面的灾难性失败。

特朗普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表了一项声明，他说，我们正在见证抗击“中国病毒”所取得的重要进展。这是由一个鼓励仇恨、而不是在世界各国人民之间传播和平与安全的国家元首所发出明确的信号。2020年3月1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称新型冠状病毒为“中国病毒”，并在一小时内重复了三次相同的描述。

在特朗普将此种病毒称为“中国病毒”的几天之后，美国国务卿提及正在暴发的新型冠状病毒时使用了“武汉病毒”这一表述，这使其被嘲讽和指责为种族主义。一些批评人士称，美国总统特朗普多次将新型冠状病毒称为“中国病毒”，已经导致了排外情绪的暴发。

3.传播针对中国人的仇恨言论

根据专门筛查互联网仇恨言论的L1ght公司出具的报告显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暴发后，社交网络平台“推特”的使用量出现了创纪录的增长，而其中针对中国和中国公民的仇恨言论占了很大比例。该报告还显示，“功夫流感”“中国病毒”等标签词汇在推特用户中变得异常流行。

该报告出炉后，许多美国的人权组织、活动人士和政界人士都就大量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种族主义事件而发出了警告。

L1ght公司自2019年12月以来对数百万个网站、社交平台、聊天论坛和游戏网站进行了分析，此外还分析了图片、视频和音频记录以确定网络上仇恨言论的增加比例。报道称：“人们在社交网络、通讯平台、聊天室和游戏服务上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仇恨、辱骂和欺凌这些长期存在的问题也变得更加严重。”

“很多仇恨和谩骂针对的是中国及其人民，以及世界其他地方的亚裔人士。”这家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网络恶意内容筛查的初创公司补充道。报告指出，仇恨言论在网络上任意肆虐的原因是因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首次在中国被发现，且研究表明，“有毒的推特用户”使用露骨的语言指责亚洲人为新型冠状病毒的携带者，并谴责亚洲人是这种病毒的传播者。

4.抵制仇恨言论

2019年6月18日，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写道：“仇恨言论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席卷了世界各地。仇恨言论本身就是对容忍、包容和多样性的攻击，这也是指向我们在人权问题上所采取的规范和原则本质的一支利箭。”

一般来说，仇恨言论会破坏社会凝聚力和共同价值观，会成为引发暴力的源头，并使和平、稳定、可持续发展和人类尊严的事业遭受挫折。近几十年来，从卢旺达到波黑再到柬埔寨，仇恨言论已经成为包括种族灭绝在内的各种暴行发生的前兆。我担心，当今世界正处于与仇恨言论这个恶魔进行斗争这一关键时期的边缘。

“有鉴于此，我向联合国提交了针对这种威胁的两项倡议。”古特雷斯表示，“首先，我公布一项打击仇恨言论的战略和行动计划用以协调整个联合国系统的工作，努力解决仇恨言论的根源问题，并使得我们对仇恨言论的反应更加行之有效。”

值得注意的是，《欧盟行为准则》中规定信息技术公司和成员国应参与应对电子仇恨言论的行动，这是2008年11月28日发布、关于根据国际刑法准则打击一切形式种族偏见的决定之内容。

尽管政府负有阻止煽动行为和保护其成员免遭残酷罪行的主要责任，但是每个人都有责任制止有助于加剧和鼓励暴力的仇恨言论。

面对仇恨言论，我们每个人都能发挥作用。如今我们很多人都被互联网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必须参加针对仇恨言论的斗争，即便我们不是被针对的目标，因为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帮助那些被针对的人。我们必须确保每一个受害者能够感受到支持。我们必须与他们同在，增强受害者的力量并让大家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们还需要注重在世界各地学校中开设关于人权和预防仇恨言论方面的课程。《联合国消除仇恨言论战略和行动计划》中也承诺，联合国邀请各国教育部长及相关人士参加国际性预防教育大会，其重点是应对和消除仇恨言论。

5.结论

拥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国家可以通过如下方式对抗仇恨言论：

（1）任何传播仇恨言论及通过媒体宣传鼓吹、提升仇恨言论意识者都可将其定罪，以建立宽容和接纳他人的文化，而不论其种族、性别和宗教的差异，远离歧视和不容忍。

（2）建立博爱与和平文化的国际化传播平台，并在世界范围内推动人类间的兄弟情谊。

（3）创建针对社交媒体上散布仇恨言论、传播谣言和错误信息的报告平台。

（4）为每个被仇恨言论攻击的人提供心理、社会和法律方面的支持，邀请政策制定者抵制任何的歧视政策或一切形式的仇恨暗示行为。

（5）举办会议、讲习班和专题研论会，以提高传播宽容精神和推动人类共同价值观念的意识，远离种族歧视和煽动仇恨的言论。

（6）努力加强学校和大学课程以传播宽容精神和接受他人的文化，消除青年人之间的仇恨言论和种族歧视。

（7）积极践行联合国的战略和计划，号召公民和政府官员共同对抗仇恨言论。

（8）努力推动各国领导人签署《反仇恨言论荣誉宪章》，在任何情况下不得向本国公民传递支持对抗他国公民的信息。

（9）国际组织应共同努力对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而不是互相指责，并通过国际卫生合作来研发终止疫情和控制疾病传播的疫苗。

作者简介

哈桑·阿卜杜拉·达杰

Hasan Abdullah Al-Dajah

约旦哈希姆王国约旦侯赛因国王大学媒体与战略研究系政治学副教授，中国文化译研网（CCTSS）会员，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特聘顾问。